琨瑶之阜

【叡丕】惊梦

叡宝忌日快乐,早慧的可爱小孩曹元仲新年好!


现代AU,亲情向

曹丕是被一声惊雷吵醒的,他正在被光怪陆离的梦境所侵扰。梦中的景象离奇而陌生,只有他独自一人在雕梁画栋的宫阙楼阁间往复穿梭,周遭事物如流光一般从身边飞逝而去,正当他以为这样的行走要继续弥漫下去结成一个永不停息的循环时,倏忽之间,不知何处檐头的两片瓦却从屋顶掉了下来,发出清脆的“叮咚”声响。

他从梦中惊醒,筒瓦化作了两只鸳鸯,苏醒的一刹那,眼前仍有禽鸟翻飞的残影。雷声与瓦片碎裂声重于一处,带来令人烦闷的窒息感,曹丕习惯性地拢起被子,在床上半坐起来,顺手把枕头立起来靠在身后,左手也不停歇,双指并拢地按着太阳穴,想要缓解头晕目眩的不适。然而当他闭上双眼时,却感受到了来自暗处的注视。顾不上残留的晕眩,他睁开眼朝房门所在地望去——

卧室的门并不是记忆中关地严丝合缝的样子,是半开半掩的,从人影的侧身甚至可以看到正对面客厅布置的酒柜与桌椅。

人影? 他猛地清醒过来,意识回转,凌晨时分,他的卧房有一个人影,那人见他三番五次动作仍不发声,想来必定不好招惹。曹丕稳住心神,视线聚焦往那处看去,借着屋外晦明的路灯光亮,反复辨认,隐隐看清了少年人的轮廓。

他将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牢牢装回胸膛里,试探地轻声开口:

“叡叡?”

黑影仍旧没有作答,只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,垂在身侧的长发也随之微微晃动,在地板上投出细碎斑驳的影子。

曹叡盯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,他的胸前抱着等身的兔子布偶,不知为何,玩偶被倒起来抱住,柔软的兔子耳朵顺着重力耷拉在地上,细细的绒毛沾了尘灰。宽松的睡衣在他身上空荡荡的,像光秃秃的树干上套着一个麻袋,好像只要一阵风吹来,他就会连带着充绒的布偶一起轻飘飘地倒在地上。

曹丕缓过神来,打着哈欠问他:

“你什么时侯过来的?”

他这才抬起头回答他的父亲。

“刚刚。”

“房间里,一个人,冷。”

在经历过下午的不愉快后,受情绪支配的他似乎忘记了孩子的存在。

曹叡睁着眼睛看着他,那双眼幽深,毫无温度,像冬日里森林深处的潭水一样沉静。

发散性思维的曹子桓从简短的一个字嗅到与其对应的触觉,他想起那些排着之字形飞往南方过冬的雁群,雁群中掉队而淹留在北方的小雁,还未长成的青涩绒羽挟带着北地寒风的凌冽直刺入他的心脏,留下短促的锐痛感。

曹丕摇了摇脑袋,想要祛除这些不愉快,他从床上起身,趿拉着拖鞋走到曹叡身边,揉了揉他的额发,触感有些粗糙,在今天特殊的氛围影响之下,对待往日柔顺

的长发也缺失了精致打理的耐心,乌黑浓亮的长发有一小撮打成结纠缠在一起。

曹丕牵着他雏鸟一般的小手引到床边,示意他留在自己的卧室安睡。曹叡顺从的躺在了父母的床上。他没有说话,延续着日常沉默寡言的景象,只从被子里露出半颗头,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。

“睡吧。”

床上的小人儿将四指并拢,扯着他的袖口不松手,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,眨也不眨。曹丕只好换了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,放轻了声音嘱咐:

“我在房间里,哪儿也不去。”

语句的音色活像唱片机放映出的摇篮曲,又像春日里洛河化冻后的水波,轻柔地像母亲的歌声。

曹叡眨了眨眼睛,似乎是在将一份信任痊愈,随后他怯怯地把手指缩了回去,又乖巧地把双手交叠在腹间,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。曹丕帮他把被角掖地整整齐齐,坐在床边。果真像话中说得那样没有离开,听孩童的呼吸声渐渐平稳,他才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,虚掩住房门。

来到客厅,凌乱的酒瓶还散落在地上,曹丕熟练地顺手开灯,任由温馨的暖色灯光铺满整个房间。隔着玄关望向阳台,轰鸣躁动的雷声渐悄,屋外的大雨仍没有停歇的预兆,向外看去,水珠凝成一股股的水流顺着玻璃窗户的外壁蜿蜒行去,他想起不久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场争吵。

雨下得越来越大了,他想起了夺门而去不堪争吵的阿甄。

她会在哪里?漫无目的的猜想又给了他无数负面结果的可能,仿佛下一秒就能亲眼看到妻子困在雨中因受冻而瑟瑟发抖的身影。感情洋溢的时候,物件仿佛也感知到他的焦虑,客厅悬挂的时钟上秒针跳动的声音亦急促了几分。

“嘟——”手机传来音讯,电话那头是拨打不通的忙音,看来必须出去找她了,曹丕在惴惴不安中下定决心。顾虑到卧室里安睡的孩子,他带好雨具,披上大衣,小心翼翼地转动玄关处的大门,准备离开。兴许是他格外留意的缘故,离开时门合上的声音只有轻微的“喀哒”声。

当铁制的门把手转动的时刻,微不足道的声响传到了卧室中,房间里的曹叡睁开了眼睛。



评论

热度(29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